醫療站

醫療站

　　醫療站
　　
　　浙江省慈溪市慈吉中學 徐柯
　　
　　出租車上。
　　
　　“去哪兒啊？”司機職業性地問了句。
　　
　　“去這里最近的醫院。”一個婦女抱著個小孩，不時地摸摸小孩的頭。
　　
　　“那去附近的醫療站。”車已經發動。
　　
　　“哦，”突然那嬰兒哭了起來，“寶寶不哭，不哭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小孩多大了？”司機耐不住寂寞地問。 “前天剛好百天。”母親眼里充滿了溫柔。
　　
　　“那得去大醫院了。”司機突然頓了頓，“醫療站六個月以下的小孩不醫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也是，我本來有個哥哥的，可是……”母親有些沮喪。
　　
　　司機并沒有多問。
　　
　　“醫療站醫生全是赤腳醫生。開的藥全是背下來的，都是一些基礎的。”司機接著又聊開了。
　　
　　“綠燈了。”后面的車都瘋狂地按起喇叭，即使這是城區。
　　
　　“哦，哦……”司機有點不好意思，“還有，一般醫療站打次針70元，其實他們能賺50元的。”“嗚哇……”嬰兒又哭起來。
　　
　　母親急忙安慰：“寶寶不哭，不哭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還有一件事，就是現在掛針都是三瓶。其實這是在安慰病人，病人看了打的瓶數多了，就認為效果好了。其實三瓶的劑量比兩瓶的還少，這樣醫療站又可以賺很多錢。”那司機又開始說了，沒有想停下來的念頭。
　　
　　嬰兒哭得更兇了：“嗚哇……嗚哇……”
　　
　　母親不停地安慰著：“不哭……今天真是怪了，這孩子以前很少哭的啊。”
　　
　　司機繼續講著：“最后一件事，關于醫療站的收入。醫生賺得多的一年有十幾萬，政府還會補貼幾萬。比一些在大醫院工作的醫生工資還多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還有，為了更多的回扣，經常會加大用藥量，鬧出人命就……”司機搖了搖頭。
　　
　　“你怎么知道這么多。”母親輕輕地撫摸著懷里的小孩，那嬰兒安靜了很多。
　　
　　“我大舅子以前是村書記，我就是村醫療站站長。后來一個男孩被我用藥劑量過多而治死了。這不，都躲了這么多年了，看著沒有大礙，我就偷偷回來了。”那司機語速慢了下來。
　　
　　“前面怎么這么多警車啊？”司機來了個急剎車。可是警車就在眼前了。
　　
　　“警察，抓住他，我們都等他整整9年了。”母親拼命地揮著手絹。
　　
　　“該死的多嘴！”司機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！
　　
　　點評
　　
　　文章巧妙地把伏筆照應處理得非常好，不經意的幾個字其實掩藏著天大的秘密，苦苦等待了多年的冤案被司機自己的多嘴給供了出來，自投羅網，真是“踏破鐵鞋無覓處，得來全不費功夫”啊！全文運用對話描寫，一貫到底，故事情節推進的速度非常快，沒有一點浪費，高效地還原了時隔9年的故事。
　　
　　（吳衛新）